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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少子化趋势對教育產業產生明显影响。在生源不足的大背景下,島内教育機構翻新花样,吸引生源,近几年越来越热門的選项,當属開辦实验學校,推广特色教育。全台遍地開花,蔚為風潮。不少學校表示,希望借此招收更多學生,维持自身发展。
因应生源短少
因生育率低迷、學龄儿童人数持续下降,近年来台灣各级學校生源大幅减少,但实验學校数量却逆势增加。据台教育部門最新統计显示,島内实验學校数量從2015年的8所增至2019年的79所,扩大近10倍,就读學生数量也從5331人增至1.8万人,增加近3倍。
“一般學校的课本、测验卷等千篇一律,内容都是提前确定好的。但在实验學校,教師要自己花心思备课,自制教材,這對家长来说有很大的吸引力,會觉得孩子能接触到更有活力、更用心的教師。”台灣政治大學教育系副教授郑同僚道出近年来家长偏爱選择实验學校的原委。
台灣家长教育联盟理事长谢國清也表示,越来越多的台灣家长倾向孩子接受創新教育方式,因此一些學校挂上“实验教育”招牌,招生立刻回暖,也导致越来越多學校跟進转型实验學校。“近两年以‘雙语’实验學校最為流行,他们大多标榜有外籍師資、英语授课等条件。”谢國清说。
除了标榜与國際接轨,還有一些实验學校想出标新立异的教學模式,包括读经、學習藝術课程、生活体验等。调查显示,一些不适应傳統學習模式的孩子,或在某方面有浓烈學習兴趣的孩子,會更愿意選择就读实验學校。
台北市是島内较重视实验教育的县市,前些年成立了台北实验教育創新发展中心,向实验教育機構提供“開放式阅读空間”“实验教育會议室”“梯形演讲堂”“遊憩空間”等場所,并最高提供60万元新台币补助,支持实验教育機構发展。
强化特色教育
台灣79所实验學校中,有25所為台灣少数民族实验學校,目前就读學生1640人,是2016年的3倍多。台灣媒体分析認為,台灣少数民族实验學校数量大增,主因是偏远山區受少子化影响更大,偏乡學校必须发展特色辦學,吸引并留住本地生源。转型实验學校為主要途径之一。
不久前,花莲县瑞穗乡梧绕部落的鹤冈小學转型成秀姑峦阿美人实验小學,全校15名學生仅1名為客家人,其余皆為阿美人。校长遊可如说,成為实验小學後,學校不受课纲、课程节数限制,可针對孩子需要提升的课程進行强化,并增加民俗课程节数,包括语言、历史、傳統技藝课程等。同時也會将學童们带到河邊、山邊户外,以此融入部落文化。
這是花莲县第3所台灣少数民族实验學校。學校揭牌時,梧绕部落头目黄源泉带着族人跳起傳承百年的伐木舞開心庆贺。對于转型,黄源泉说,包括傳統技藝文化、语言傳承等,部落耆老都愿意协助推广。學生们要更熟悉自己部落的语言,在生活中好好运用,别讓它失傳。
“自2015年起,陸陸续续有偏远地區的中小學申请转型為实验教育學校。這些學校跳脱原有的课程框架,讓少数民族孩子不仅學習语数外等‘工具學科’,也有機會學習少数民族的文化、技藝、语言,乃至于生活态度、生命精神和处世哲學。有些學校甚至在自然、社會等科學中,也融入了台灣少数民族的知识观点。”一位在台灣少数民族实验學校從教的老師介绍说。
随着2017年底台灣修法首度将实验教育從中小學延伸至高等教育,島内教育界预测,未来台灣可能不只有少数民族的实验小學、初中、高中,還可能出現“实验大學”。
问题逐渐浮現
然而,島内創辦实验學校一哄而上,主管部門又监管不严,导致问题也不少。有台灣媒体指出,孩子就读实验教育機構,除開辦初期教學内容不稳定,可能与家长的预期有落差外,還可能碰上计划中止,影响學生學習及权益。
比如台北市去年立案招生的某实验教育機構,竟只有1名學生。還有某实验教育機構創辦才1年,就表示明年期满不再续辦。台北市文化局支持成立的影视音实验教育機構,2016年風光成立,吸引100多人报名,後来近1/3學生转學,今年只剩33人报名。近期還爆出教育路线之争,讓學校经营处在不稳定的状态。
對于看起来较“保险”的公辦、公营实验學校,谢國清说,這些學校虽转型為实验教育,但師資仍是原有的教師,部分实验學校教學理念、方式不一定有大幅改变,导致孩子還是接收傳統的教育思维。他呼吁教育主管部門应严格审查各校实验教育计划,且制定抽查機制。
“大多数小孩都是平凡的小孩,不要以為孩子進入实验學校,走非傳統路线,就會突然变得积极主動,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两個儿子都曾在实验學校學習的家长王正仪感慨,自家小朋友曾對她吐露心声,爸妈什麼都很開放,反而讓他无所适從,迷惘自己的目标。她認為,不要盲從实验教育,要找到最适合的教育模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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